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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 [都市]男欢女不爱(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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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唐如岚正在清心园的客厅里坐着看电视,见到安心和同样狼狈的孙明若一起进来,哼了一声起身便朝里屋走。听王立讯说她家里叫她回美国,她这几天心里头正不爽,看到安心就鼻孔朝天。
孙明若把着卷发问:“这小娘皮是谁啊?怎么那么拽?”
王立讯随后进来“别胡说,她是我表妹。”
“她是很拽嘛,我要当老师的话,教学生什么叫目中无人,一定会说,请看王总表妹那张小脸。”孙明若笑道。
“啊呸!谁会请你这种人做老师啊?”阿迈不屑地道。
孙明若大怒,乌眼鸡一样气鼓鼓地瞪住阿迈,瞪了一会突然笑了,乌鸡眼睛瞬时间变作心形,角色转幻之快,足以媲美奥斯卡影后。
“英雄!”
阿迈打了个寒噤。
“英雄,你累不累啊?”
孙明若眼睛里闪耀着崇拜的光芒,她紧跟着阿迈在客厅里转来转去,阿迈被她火辣辣肆无忌惮的眼光看得冷汗直流。
孙明若体贴地递上帕子,他不接,她便亲自动手替他拭汗,阿迈生气地打开她的手,大声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别烦我行吗?”
“那可不行。”
阿迈停下来瞪她,孙明若羞答答地笑。
“装什么装,你不适合这个表情的。”
孙明若正想发火,阿迈掉头就朝外面走,她赶紧追上去,叫道:“喂喂,你不是要安排我跟姑姑见面吗?什么时候啊?”
阿迈停下来,狐疑地打量她,“你真的愿意?”
“当然,我思考再三,已经决定和那个人断绝关系,另外寻找属于我的春天。”
趁着阿迈被她弄愣,孙明若跳过来一把挽住阿迈的胳膊,牛皮糖一样甩了又粘回来。
阿迈气愤地道:“孙明若,虽然我很欣赏你的迷途知返,但这么快见异思迁,你是不是表演的有点过了。”
“一点也不快,周董不是有歌,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么,你想啊,龙卷风多快啊,你躲都躲不及的。我不是表演,是真情流露。英雄,我看上你了。”
安心和王立讯扑扑地笑了起来,阿迈气得仰天长啸,这女的脸皮与众不同,他吃不消,先逃走再说。不顾王立讯的挽留,阿迈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明若,你真的打算跟高天明分手 吗?”
安心悄悄问她,孙明若叹了口气,说:“那是肯定的了,阿迈说得对,我现在的用费明是老男人给的,实际上是他姑姑的钱,我也有羞耻心的好不好,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啊。”
“哦,别人就是阿迈吧,你这个女人见异思迁的本事确实大涨。”
“在黑暗的地下室里,他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受难的小女子我面前,那一瞬间,我就沦陷了……”
孙明若不以为意,眼睛里闪着星星,粉深情地回忆。
“哇哈哈哈……”安心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孙明若佯怒,伸手去哈她的咯吱窝,两女滚作一团闹个没完,到底是年轻女孩子,心思不重,刚刚脱困,今天遭遇的那些烦心事就已经丢到一边。
王立讯在旁边叫了几声,安心理都不理他,他灵机一动,往沙发上一坐,抱着手臂便开始呻吟。
安心终是听不得这个,撇下孙明若,不情不愿地过来,拿了药瓶给他上药,王立讯看着她小小的黑色头颅在眼前晃动,嘴角不自觉现出满足。
“安心,你头顶上有两个旋呢。”
“……”
“安心,据说双旋的人很野蛮的,看来很有道理呢。”
“闭嘴!”
安心收下用力,某男惨呼一声,“疼!疼!妇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毒?”
安心啪地拍下药瓶,怒视着他,他作势讨饶,安心才重新给他上药。
孙明若趴在旁边的沙发上有趣地看着他们,王立讯瞟她一眼,突然避着安心递过来一张小纸条,她怔了怔,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将纸条折在手掌内,她站起来在安心身后走来走去,突然开头道:“安心,你喜欢老一点的男人还是年轻一点的,是man一点的社会精英还是小白脸?先给你个提示哦,嗯哼,这个是最最重要的……年轻男人多半没责任感,不会照顾人,老男人责任心强,会疼人……你选哪个?你觉得哪种好?”
孙明若问的轻松,其实心里相当挣扎,相当艰难,这个王立讯还真跟阿迈说的一样,幼稚,这么雷人的问题也问得出来,他当真是海龟么?相比之下那个叫秦朝的处处不动声色,光那份沉稳就已经胜过他。
安心只顾着给王立讯手臂上药,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都好,都好。”
孙明若看了看王立讯,他皱着眉头示意她继续。
“喂,杜安心,你专心一点好不?人家很认真的问,你不要那么敷衍嘛。”
安心白她一眼,“孙明若,我也在很专心的做事好不好,一边去,别打扰我。”
“说嘛说嘛,事关俺的前途呢。”
“真讨厌。”
安心收了药瓶,站起来朝小花园里走,走到门口又掉头来说:“谁会喜欢老男人啊,孙明若,那是你的爱好好不好。”
说完便云淡风轻地飘走了,王立讯闻言却如被雷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孙明若在旁边无限同情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一只呆木鸡。
杜安心这小妞明傻暗精,怎么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这摆明是故意气王立讯的,这男人还真踮着脚尖上套,看来她对他印象要加料了,他是极品男人,极品弱质男人。
孙明若在清心园呆了一下午,见阿迈始终没有回转来,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王立讯送她出去,顺便去处理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不知道是因为止痛针,还是被扇那几耳光的后遗症,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安心觉得头颅又开始发昏,便回了屋子休息,吃晚饭的时候才起。
王立讯处理完事物回来,安心替他再上了一次药,眼见那青黑消了不少,手臂已经不那么吓人了,不过,外商在痊愈的过程中往往会更加磨人,上完药王立讯便一直抱着手臂考沙发坐着,脸色有些难看,也不主动说话,安心问他是不是疼得难受,他紧抿着嘴唇只是摇头。
文姨去叫唐如岚吃饭,叫了好几次也不出来。王立讯手还痛着呢,有些烦躁,便道:“别管她,谁知道她又闹什么小孩子脾气,我们先吃吧,给她留些就是了。”
唐如岚其实已经走出来了,正好听到王立讯的话,眼圈一红,返身又跑回自己的屋子,安心一眼瞥到,伸手推推王立讯:“喂,你表妹被你气跑了,还不去安慰她。”
“这么大个人了还安慰什么?我不去。”
安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埋下头去大口吃饭。
她现在跟唐如岚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如今的中法两国,相当相当的微妙,还是慎言慎行的好。
这天晚上睡觉安心睡得极不安稳,怕返身时不小心会碰到王立讯,脑子里也不断回放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宋全恩那些花,秦朝怅然的身影,还有几乎从记忆里消失的何书阳。
何书阳喜欢她,她早在当年就知道。
他是秦朝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应了秦朝来教她弹吉他,经常在她专心拨弦时偷偷看她,有时候捉住她的手指教授指法,会忘了放开。
那是她觉得自己和秦朝之间的感情就像那天山顶上的白雪,纯洁而不容玷污。她认为全世界都应该知道她和秦朝是不容置疑的一对,除了秦朝之外任谁的爱慕都是不正当的都让她恶心。
其他的男生倒也罢了,她完全可以昂起高傲的头颅,根本不予理会,可是何书阳就像秦朝的影子,成天都在他们身边打转,哪里忽略得了,所以又时间她特别讨厌他。
她那时长长无故冲秦朝发脾气,多半都是因这种说不出口的憋闷使然。
当时她年纪小,找不到正确的态度和方式来对待解决这种事,又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只好一经发现便横眉竖目地相对,期望能把他吓退,时间一长,对何书阳恶言恶语形成了习惯。
仔细回想,秦朝消失前的一段时间,何书阳对她的态度的确古怪。
她那时刚刚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最大打击,亲眼目睹好友和男友的共同背叛,恨天又怨地,敏感又自怜。她认为全世界都在嘲弄自己,见不得一丁点来自他人的奇特行径,一觉不妥,她就会像只刺猬,飞快地竖起自己全身的毛刺来防卫。
何书阳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在那之前他总是很宽容,安心再无理过分,他最多走掉让她,而后照常相处。那几日他却不一样,遭遇安心的无理对待会很愤怒,好像还带着有些失望和伤心。安心自己心情都烦乱不堪,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闲暇去理会。
爸妈出事以后接踵而来的变故令她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便硬逼着自己面对现实,本来她保送省城大学的名额已经定好,临时又被顶掉,大伯也在这时来凑热闹,闭着她还钱,她没有办法,厚着脸皮联系秦朝,可是就连秦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投无路的时候,安心想着他总归是秦朝最好的朋友,看在他的份上应该会帮助自己,谁知道他连见都不见她,是他给予她第二个无情又沉重的打击,是他让她认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人只有靠自己才会有出路。
那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在她几乎要将这些事遗忘的时候,宋全恩却爆出这个惊天秘密,原来他们都是受害者,原来她一直怨错了对象。
心里沉甸甸的,安心睡意全无,轻手轻脚下了床,站在床前发了会怔,随手捞了件外套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睡之前通向外面的玻璃门忘记关,安心便顺路朝小花园慢慢地走过去。
这一路上没有开灯,初冬的月亮冷冷清清,纵是满满的圆月,那辉芒也是朦胧的,以至于映入眼中的景物不是很分明,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安心刚走到小花园里,就见到有条黑影拎着手电蹲在刚果的小屋面前,不知在摆弄什么。
她初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朝王立讯那方跑,跑了没几步,突然想到都没有听到刚果叫唤,又想可能是文姨他们睡不着,出来逗逗狗,便又倒回来,躲在花树后头悄悄张望。
那黑影站起来拍拍手,手电无意中晃到自己的脸,原来是唐如岚,安心纳闷起来,她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刚果屋前做什么,平时也不见她有多喜欢它。
没有再躲藏,安心走出来,直接问道:“你在做什么?”
唐如岚吓得跳了起来,发出好几声短促又刺耳的尖叫,安心忙跑去打开小花园里的户外灯,强光顿时把整座花园映得透亮,只见唐如岚满面惊惧,看到是她没有消退多少,反而更加慌张。
安心起了疑心,几步走到刚果屋前,就着灯光往里看,这一看之下,差点魂都吓掉,刚果没有睡在它平时的棉垫上,整个身子都横躺在小窗户下头,口比例都在往外冒白沫,四肢还在不停抽搐。
“刚果,刚果你怎么了?”
安心赶紧钻进去,想要抱刚果出来,拖鞋被锐物刺穿,她的脚微微刺痛,她低下头一看,天啊,小窝里满地都是尖头图钉。她心念电转,迅速回头去看唐如岚,之间她手里还捏着个小瓶和图钉盒子,顿时大恨,顾不得其他,吃力地把刚果爆出来,连声叫唤。它身子一直都抽动,听到唤声眼睛无力地翻了翻,看了一眼主人又合上。头颅软软地搭着,前爪上海钉有两颗亮晶晶的图钉。
她看得万分心疼,忍不住哭出声来,倏地抬头狠盯住唐如岚,颤声道:“姓唐的,你太毒了!刚果怎么惹到你 ,你怎么下得去手哇?”
唐如岚惊慌失措,摇手道:“不是我,不是……”
手中的东西连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辩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白日里听到安心的朋友说她心里已经不舒服,晚上吃饭时又听到表哥那几句话,她委屈又难受,一个人窝在屋里头哭了许久。
根本不作思考,她自然而然地把这笔帐算到了安心头上,那个咋呼女人是杜安心带来的,一向疼爱自己的表哥肯定也是听了杜安心的离间才会责备自己。她认为安心是故意不让自己好过,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杜安心她是不敢动,拿她那条宝贝狗泄泄愤还不行么。
总之就是要教训教训她,让她也尝尝难过的滋味,没想到被逮了个现行。
她给刚果喝了掺有安定的牛奶,其实她也并没想过真的要置刚果于死地,要不然也不会撒图钉了,可是因为慌张,量没有掌握好,看这情形,只怕是掺得多了。
无暇追究唐如岚,奄奄一息的刚果令安心心疼得无法,扬着声音直叫王立讯,结果文姨她们全都被惊醒起来了。
唐如岚本来还心有愧意,见她大动作叫人,以为她是故意揭自己的脸,恨恨地道:“叫吧叫吧,再叫得大声你那条狗也是条死狗,它死定了!”
安心照着她的脸便吐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抱着刚果,她很想扑上去打歪她那张毫无愧疚的脸。
“怎么回事?”王立讯披着睡衣跑出来,安心一见到他,就大哭起来:“呜呜……阿讯,快救我的刚果!”
王立讯吓了一跳,跑过来皱着眉头一看,忙道:“这要送宠物医院才好,我去开车,文姨张伯,你们帮忙把刚果抱出来。”
说着便朝外头跑,安心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如岚,和文姨他们一块拖着刚果追了上去。
晚上没有一家宠物医院是开着门的。
王立讯打了N多骚扰电话,动用人脉才与一位宠物医生取得联系。
联系。
当刚果得到救治时,已经是2小时以后,时间隔得太长,宠物医生说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要看狗狗自己的造化,如果天亮它还没有脱离危险,基本上就没有救了。安心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没吓昏过去。王立讯连忙扶住她,冲一声直使眼色。那医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夜没有一句安慰话给安心。爱狗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狗命毕竟不同人命,狗狗最长年龄的也只能活到十来岁,他见人狗分离的情况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
安心死活不肯离开刚果半步,王立讯只得在一旁陪她。两人就着宠物医院的特殊味道守着刚果。下半夜的时候刚果又抽了一回,频率已经小了很多,安心把医生闹起来,非让他说刚果没事,医生很是无奈,终于说了句比较人性的话:“你的狗狗毅力很顽强,应该撑得过去,不要太担心了,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行,狗狗跟主人心意有时候也是相通的。”
安心得了这句话就像得了金口玉言,握着刚果的爪子象拍电视一样不停念叨,看得王立讯越发的害怕,以前知道安心跟刚果感情深,却没想到深到这个程度,如果刚果终不能治,安心会成什么样子他真的不敢想象。
天快亮的时候文姨打了电话送两人的衣服和早饭过来,并说唐如岚感冒了躺在床上。王立讯皱眉道:“什么事都来凑热闹。”
他叫文姨跟医生联系,有情况及时打电话给自己,文姨答应离开后,他回头去看安心,只听得她在冷冷地发笑,不知她在笑什么,心里有些纳闷,正想开口问,门外头陆续有人带着宠物进来了,狗吠猫叫一时间热闹异常,他只好闭嘴,嘀咕着这年头动物就那么脆弱么。后来才看到前来上班的其他人接过小动物,多半是为它们修修指甲皮毛,染染毛色,才知道这里不单位宠物看病,还兼为它们美容,这让他怀疑其那么便宜托朋友找来的医生的专业水平。
安心见人多取来也开始坐立不安,一声说过天亮就看得出结果,现在刚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黝黑的皮毛下只有肚腹在微微起伏,不知道它有没有脱离危险。
她实在放不下心曲,便催促王立讯去叫医生。
王立讯不动,那个医生昨天晚上被安心骚扰到没有睡觉,现在正在补觉,他怎么好意思又去闹别人。
见安心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暗自叫苦,只好扶着酸痛的双腿站起来,揉搓着举步。
经过另一张小木床时,正好见有个女医师为一只白猫打完针,便问她可不可以去看看刚果,她点点头跟着过来,拿了挂在小木床上的病历看,又伸手在刚果身上揉捏了一会,翻翻它的眼睛,摇了摇头,叹气道:“狗狗这次吃大亏咯。”
安心紧张地看着她,见她摇头脸刷地白了,手指甲在王立讯身上掐出斑斑青痕。
女医师慢慢悠悠地说:“命是捡回来了,可是精神气伤得很厉害,不知道要调养多久才好得了哦。”
两个一夜无眠的人提到嗓子眼口的心这才落下去,安心转而俯下身子,把脸贴在刚果柔软的皮毛上,合着眼睛轻轻摩挲,“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刚果可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轻鸣,安心浑身一颤,合在一处的长长睫毛骤然间分开,抬头看着刚果,两串泪珠子没有预兆地就从眼眶中滚落出来,这情形看得一旁的王立讯也不住心酸。
刚果还要在宠物医院里住几天,王立讯便劝安心跟自己先回去,做完上都没有睡觉,他怕她会熬不住。
安心拨开他的大手,说:“我不会回去。”
“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跟一个凶手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安心冷冷地说。
王立讯怔了怔,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安心情绪也一直不稳,一直匆匆忙忙的,他都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生成的。
“你是说……”
“你的好表妹,是她给刚果投毒,我恨她,有她在我不会回去。”
王立讯皱起眉头,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额头禁不住也有细纹现出来:“是误会吧,无缘无故的小岚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安心立刻从胸腔里发出疾风刺耳的笑,语言因生气而尖酸:“无缘无故?王立讯,我该说你迟钝还是装聋作哑?你真不知道你家表妹见不惯我吗?她跟你妈是同一阵线的哎,她是你妈妈最坚定的同盟军,如果不把我撵出清心园,这样的事保不准还会再发生!”
王立讯有些狼狈,他也不是全然的毫无察觉,只是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偏向这方他就会觉得对不起另一方。没有办法好想,只能活活稀泥,他想着牙齿跟舌头还会打架呢,大家都是年轻人,共同话题也多,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不会的,我这就回去问她。”走了两步又停下,他迟疑地道:“昨晚上没睡觉,你总的休息吧。”
“我用不着休息,王立讯我问你,如果她承认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
看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安心非常失望。其实早知道他是个护短的人,可那火气还是蒸蒸地向上腾升。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等刚果完全好了,我会带它直接回枫园小区,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把彼此当作陌生人,再见面也不要打招呼了。”
“各走各的路?陌生人?安心你是不是昏了头,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人话!姓王的,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次还跟以前一样揉一揉按一按的就算了,不可能!”
安心想到刚果九死一生,现在都还萎靡不振,心里难受,声音也大了起来,连床上的刚果都微动眼皮,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宠物主人的注意力也全被吸引过来。
“以前她做再过分的事都是直接冲着我来的,没有关系,我承受得起,我也可以不计较。可是这次她居然做出这种事!她太狠毒了!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我的刚果也是一条命啊!你知不知道它就是我的另一个亲人?啊?你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吗?你是想让我再体会一次吗?……我宁愿自己去死!”
安心并不是个决绝的人,她还从来没有这般激烈,目标明确地指责过谁,也极少在公众场合如此激动,伴着她激烈的话语,她细瘦的身子也在不停地发抖,情绪很明显的失控。
王立讯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她,“安心,安心,别这样。我知道,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安心在他怀里几乎象刚果昨晚上一样的抽搐,他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在耳边说着安慰的话,好不容易哄得她平静下来。
整间店堂里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都投放在他们这方,探究的指责的什么都有。王立讯非常尴尬,微微向四周颔首致歉,勉强镇定心神,把安心扶坐在刚果的小床旁边,说:“我会弄清楚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说这种赌气话了。这样,你不想回去就算了,先在附近的饭店给你开一间房休息着,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好不好?”
安心却像气力使用过度,一双眼睛只落在刚果身上,根本没给他一点反应。王立讯讪讪地,不太放心地走了。
回到清心园里,正好碰见替唐如岚看病的医生出来,王立讯问及她的病况,医生说她是受了风害感冒,问题不大,按时服药打针就可以了。
王立讯走进表妹的小屋,唐如岚面色青白,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眼见到表哥进来,慌忙挣扎着起来,爬下床拖着步子走到衣物间,一样样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王立讯酷脸微怒,走过去把她拉开,“你做什么?”
“我,我收拾行李回美国啊,你不是这个意思么?”唐如岚眼圈红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倒也不是装病博可怜,昨晚上做坏事衣服穿的少了,确实受了寒,加之被抓到现行,一夜忐忑不安,到现在都睡不好,这样子怎会不生病。
“真是你做的?”
“我……”
根本不用再证实,她畏惧躲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
“小岚,你跟安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啊?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就算是天大的误会,难道不能为了我,好好地摊开来说吗?”
唐如岚含泪瞟 了他一眼,心想就是为了你才有后来这些矛盾,可这些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王立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烦恼地大步走到椅子前猛然坐下。
唐如岚小声地抽泣起来,依旧挪回去收拾行李,她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平日里象装了弹簧一样的跳跃身姿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飘飘浮浮的柔弱体态,一眼看去很是可怜。
王立讯凝眉看她窸窣收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果跟他并不算亲近,对他而言,它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家养狗,可是在安心的心目中,它的地位只怕还在他之上。
唐如岚这次的确是做了错事,他虽有心包庇,却苦于没法向安心交代。
这个自小就跟自己亲近的表妹,其实在他心目中跟亲妹妹也没有什么两样。她处处护着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以自己的要求为先。那次的上海事件,她为他付出的不仅仅是清白女儿家的名声,还有她能在国内顺利发展的大好前程。她爸妈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一再催促她回美国。
严格来说,他对不起唐如岚的地方甚多,根本没有办法狠心撵走她。
不过安心这一次的坚决也是不容置疑的,这个女人其实善良心软,她不容易憎恨哪个人,可是一旦恨起来,却很难挽回。她的这种执拗个性他以前就曾深深体会过。
到底该怎么办,他烦的将头皮都快抓破。
唐如岚见他并不出声挽留,当下心灰意冷,拉扯物件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不小心有衣服挂到某处,她猛力一带,那衣服刺啦一声撕破,用力太过,她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痛又气,呜咽抽气声很快就化作嚎啕大哭。
王立讯哪里忍心坐视不理,赶前几步将她扶起来,心想不管了,她还病着呢,做人哪能这样无情,既然事情无法两全,不如先把眼前这个顾好再说。
他把唐如岚抱起来,放到床上,说:“谁让你走了?你就在这好好养病,一切等病好了再说。……不,你不要有负担,病好了你还得在院子里帮我料理家务。好吗?”
“哥……”
唐如岚死死揽住他的腰,那么爱洁的一个人,也学着把眼泪鼻涕全部往他衣服上抹,这一瞬间,她只觉得以往的付出没有白费,表哥他心里头不管位置大小,终归还是有她的存在。
宋全恩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秦朝是个聪明而且相当有头脑的男人,那一年个慌乱的情况之下,他居然有余暇用手机录下那天在西门她绑架安心的部分影像和声音,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
他把那段音像放给她看,若无其事地要她选择是放弃骚扰自己还是进警局与警察联欢。
宋全恩当然不愿意接受前者,可是后者会引发什么结果她心知肚明,即使再没有理智,她也不可能置家族声誉于不顾,那个是她宋家在国内立足的根本。
秦朝笃定她不敢冒险,成竹在胸飘然而去。宋全恩看着他潇洒离开,心中大恨,一时间却无计可施,难道真的就这样坐视秦朝回到那女人身边?心底最深处有个声音蠢蠢欲动,不,绝不!
宋全恩这辈子最大的挫败感并不是来自秦朝,而是杜安心。
像球场比赛,每次面对这个女人,都以为稳操胜券,结果还是被她带球突破。她恨她,不完全为她能拥有秦朝真心的爱,也为了这份无以排解的挫败感。
刚认识安心的时候她特别能理解周大元帅公瑾兄,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内伤严重。
宋全恩说她对于秦朝,完全是一种执念,堂堂宋家大小姐,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单恋他这只没有可能长直的弯豆角。可是世界这么大,如果说彼此间没有缘分,为什么偏偏要安排她遇到他。
嘴角浮出苦笑,迷离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当年相遇时那动心一刻。
那时的她才十五岁,那天她最终的目的是哪里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跟哥哥吵了架,在半道上丢开司机,独自一个人想抄近路走。
结果七弯八绕地进了正在改建中的一个旧建筑区,被两个面目可憎的小流氓给盯上了。
那两个小流氓持刀把她逼入更无人迹的偏街弄巷里,要她交出身上所有的钱财,可她那时出门都有人陪伴,哪里有现钱给以给,便直说没有。
那小流氓生气地将刀子向前一送,宋全恩吓得不住后退,绊倒地上的箩筐,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竭力镇定,心里飞速回想着家教老师教她的自卫防身办法。
那两个小流氓狞笑着把小刀子耍的溜熟,像电视表演一样在她面前飞来滚去,她吓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心里悔死今天跟哥哥闹别扭非要走这条路。
小刀子倏地擦着她的耳边过,带着一阵冷风,吓得她差点软到地上。她眼睛一闭,不管不顾地叫了起来:“我可是宋氏集团的大小姐,你们敢对我无无礼,我哥哥和爸爸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呸!我最恨有钱人!”
小流氓眼睛一直,忽地把刀插入她身后的矮墙。
她吓得哭了起来,双手护住自己:“你们到底要什么嘛,只要放过我,多少钱我都给……”
“骗谁呢?放过你找谁拿钱去?”
小流氓根本不吃她这套,用力撕破她的衣服,露出她胸前生日时父亲送的钻石项链。
“就你这身也就够了,哈哈,我们不贪心的。”
衣服的碎步挂在少女稚嫩的身体上飘荡,小乳鸽因害怕在胸前蹦跳不休。那流氓看得色心大动,提起宋全恩往箩筐后一摁,就要行那不轨之事。
宋全恩脸被强压在矮墙上,已经变了形,骄傲的宋家大小姐平生第一次尝到屈辱与无助。
她大声叫着救命,这条巷子里是A城最后一批青瓦平房,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搬迁,仅余的老头老太就算听到了想见义勇为只怕也无能为力。
小流氓根本肆无忌惮,只是嫌她声音尖利扫兴,不耐烦地拉下她的衣服破条塞住她的口,宋全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之前她似乎看到有一条白影从头顶上掠过,她以为是眼花,突然就听到有轰隆的声响,她睁开眼睛一看,英俊的白衣少年黄飞鸿般一只手背着,正对着地上的箩筐练踢腿功,姿势潇洒又随意。
那两个小流氓早已经不知去向。再听听,箩筐里居然传出哀号求饶声,原来那两败类不知何时被罩进了那里头。
她看得呆了,那少年回头看她一眼,清朗明亮的眼睛立刻挪向他方,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丢给她:“以后不要单独走这条路,幸好今天我有急事,否则也不会经过这里。”
那少年就是当年的全国青少年武术冠军秦朝。
他那样神奇地出现在宋全恩面前,绝对的强大,又那样英俊,正如她心中最崇敬的神一样。从此少女的心中牢牢地印刻下他的身影,再也抹灭不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日秦朝是抄近路去接跳完舞的杜安心,小情侣想在父母到达之前抓紧时间卿卿我我。
现在想到那时觉得真是讽刺,想不到她是托了杜安心的福彩没有被侮辱。
她做了许多工夫,找人去调查秦朝。有钱真的好办事,调查结果之彻底,简直把他十八辈祖宗都清了个遍。
调查中知道了杜安心的存在,宋全恩一开始只觉不忿,可转念一想那样出色的一个男孩子,若身边每个人才真的是奇怪,思前想后,她决定近距离接触他的女朋友,一方面了解他俩之间感情的浓厚,一方面也可以让秦朝知道,还有个如此优秀的她存在。于是她让父亲把自己转到杜安心所在的学校,可以接近讨好她。
杜安心聪明漂亮,成绩优异,又是学校里的文艺尖子,多少都有些骄傲,加之与校园王子秦朝的公开恋情,她并不讨女生们的欢心,忽然有个条件同样不差的女孩子对她那么好,这让她非常高兴,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最好的朋友。甚至于有时安心于秦朝约会也会带上她。
秦朝认出她也没有多惊讶,那时候他整个人眼睛里只有天之骄女杜安心,没有人能插得进他们两个人中间,他那样的宠溺安心,只要她喜欢的,他都尽力满足。他当然对安心“最好的朋友”也同样的爱护。
那种连带的大爱让当时的宋全恩很是无望,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孩子首次尝到得不到喜欢东西的失落滋味。
有段时间她一边跟着杜安心扮纯情,看着两个人秀恩爱,一边泄愤似的跟着宋恩成出入那些有钱人家找刺激寻开心的场合,自己都觉得已经濒临绝境,直到她见到了秦朝的母亲,那个优雅又纤弱的女人。
秦朝的母亲叫陈湘,生得很漂亮,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形还是那么婀娜,不知道的人多半会以为她才三十出头。
宋全恩一直觉得她有些面熟,后来才想起她跟当时正在热播的电视剧金粉世家上的白秀珠感觉神似,只是面色过于苍白,神情过于冷漠。
秦朝父亲在世时,他们家家境还是不错的,他父亲又是那种极为恋家的男人,陈湘在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下生存能力快读退化,以至于后来她没有办法接受贫困的现实,渐渐变得性情古怪。她在秦朝面前通常都是怨天尤人,转身在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面前温顺优雅,这样的双面生活令她经常失控,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依靠镇静药过日子。她显然很清楚自己的这个毛病,所以守寡这么多年夜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哪怕是愿意负担秦朝的男人。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期望儿子能有大出息,让她重新回到丈夫在时那种安适风光的状态之中。
当然轻嘲也没有让她失望,他是个各方面都异常优秀的男孩子,而且也非常孝顺。因为在无数方面取得相当好的成绩,高二的时候他就被警官学院相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面试直接入学,熟悉他的人提到他多半都会赞不绝口,没有人会怀疑他未来的光明。
他循序渐进目标明确的人生当中,唯一让人意外的就是他跟杜安心那段高调的爱情。
可能因为太年轻,他学不会掩饰自己对小情人的喜爱和怜惜。
他们的亲密映在别人眼里就是显摆招摇,导致最直接的恶果就是,杜安心遭到了来自陈湘的强烈嫉恨,有心人从细枝末节里就可以看得出端倪。
当着儿子的面,陈湘对安心还好。可是宋全恩亲眼看见她在厨房里往杜安心的饮料里吐唾沫,当时她恶心得连自己的那杯都不敢喝。
一般来说,杜安心主动跟陈湘说话她都会听不到,杜安心是个傻妞,她总为陈湘辩护,说她耳力不好,天,她当时不过才四十来岁,又不是老太婆。
宋全恩敏感地意识到陈湘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为博得这个脾性古怪女人的欢欣,她可说是费尽了心思。
陈湘没有正式工作,这么多年来都是以教授小孩子弹钢琴为生,收入并不是很稳定,宋全恩不着痕迹地位陈湘在父亲的公司里头安排了份轻松而高薪的工作。尽量着人把她带到比较高级的场合中去,让她见识并且逐步爱上那种奢华的生活。
陈湘寡居太久,人与生俱来的某些欲望被压抑得太久,已经有些心理扭曲,而且由俭入奢易,根本不用她再推波助澜,陈湘很快就对这种生活入了迷。
宋全恩的用心没有白费。在被杜安心撞见她勾引秦朝之后,陈湘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她这方,不留一点情面地斥责侮辱杜安心,作了压垮杜安心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陈湘有个连秦朝都不知道的大秘密,宋全恩阴冷地笑了起来,秦朝,你想丢下我和那女人成双成对吗?下辈子吧。
王立讯安抚好唐如岚,又回到了宠物医院,此时正警惕地伸长着耳朵,听那个抱着白猫的阿姨跟安心高谈阔论。
那位阿姨应该是个电视迷,安心通共才拍了一个低级趣味的广告片子,居然也被她认了出来。
“……哎哟,你本人比电视上更好看呢。”
王立讯不屑地轻哼,还不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妹妹你看我家小白,像不像你那个广告上的猫猫啊?”
哪里像了?这只死白猫明明满眼的猥琐,王立讯已经变得不耐,这位阿姨,您的话怎么这样多。
安心低头看她怀里的白猫,它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刚果,小家伙毛发紧竖,跃跃欲试的好精神对映着刚果的焉头搭脑,让安心止不住心里发酸,鼻子顿时有点促,隔了一会才道:“是很像。”
“以后还要拍吗?我的小白也可以借给你们啊,让它也当当明星,一定很有意思。”
王立讯腹中暗诽,烦躁地不停改换着站姿,却不肯挪动地方。
安心瞥他一眼,道:“这个不是我做主的,可是我可以帮你问问管事的人。”
王立讯终于人不下去了,插到两人中间,对阿姨略一点头,拉起安心,说:“一晚上没睡,累了吧,我在附近的宾馆订了房间,先带你去歇歇,要不然人会受不了。”
“我不去,我就要守着刚果……”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他硬生生拖走。
安心的腰肢很细,王立讯结实的长臂可以轻松地将她整个圈完。
他揽着她走上大街,语重心长地道:“杜安心啊杜安心,你说你这人做什么事能顺利到头啊,脸逛个街都要出点事,还拍什么广告啊。再说了,那种广告袒胸露乳的,你就不觉得丢人吗?——以后别说那是你拍的广告。”
安心用手推他,他揽住她的大手却越发的紧,安心生气地说:“你放开我,真讨厌!哪有袒胸露乳啊?就会胡说八道,人家那是艺术!”
王立讯将脸一板:“艺术?日本拍AV的女优也说她们搞艺术!反正你是我的人,我就是不许你去接这种东西!”
“你……谁是你的人?这次会不会清心园还不一定呢,我说你有没有问清楚?你想要怎么做?”
“唔,那个……小岚重感冒,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个时候追问不好吧,等她病好了我一定问个清楚,好不好?”
他根本不敢拿眼睛直视安心。
意料之中的事,安心冷冷地道:“随你!反正她在我不会回去!现在请你离我远点好吗?”
“你不会清心园要去哪呢?身边都每个人照顾你,我怎么能放得下心,不要任性了。”
安心忍不住冷笑:“姓王的,你以为我杜安心没爹妈就一定是孤儿一个吗?告诉你我也是有人疼的!我还有大伯伯母表哥表嫂!”
说着她便开始奋力挣扎,企图从他的掌握中脱困,可他的手臂就像是加大号的铁钳,挣得手腕发红腰部发热仍然脱不了他的禁锢,她气得张口咬他:“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王立讯被咬的疼痛,火气上来了,垂首在她耳畔磨牙道:“不要我管?那要谁啊?那个姓秦的小警察吗?哼,除非我死掉了……杜安心,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猖狂了。不回去?那能由你吗?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安心拼命挣扎,“我不回去,不回去。”
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引得过往行人皆都侧目,王立讯恼了,将安心拦腰一抱,倒挂在床头,对直就朝附近的宾馆而去。
“不回去就算了,外头一样能收拾你。”
宾馆里头无良的服务生们结果王立讯给出的消费,置安心的尖叫谩骂声若未闻,王立讯很顺利的把不听话的女人带进开好的房间,进门后直奔卧房。
从迈入宾馆大门到安心被扔到那张奇大的西式床上,所花费的时间最多只有二分钟。
安心反应液不慢,知道王立讯又想故技重施,刚沾床就跳起来朝门外跑,可没几步就被他抓住又扯回来。
她躲到床的另一头,睁圆双眼,既不淑女地破口大骂:“死猪头,你不要脸,每次都这样,我恨你!”
“恨我?一会你就会爱死我。”
王立讯语带双关,飞快地除完自己的衣物,赤裸着强壮的身体,面上故意显出淫荡的颜色,一步一步逼近安心。